吴晓萍:幸福,泡在茶汤里「茶人列传」

我出生的小山村周围密密匝匝地布满了高高矮矮的茶树,现在想起来,仿佛一滴茶汤滴落在杯中,周围荡漾开的一圈圈涟漪里生长着的几乎全是茶。因此,年少时对"绿色污染"严重的普洱并没有太多感觉,直到见识了外面太多光秃的山、乌黑的水及浓重的霾。

未曾想过会与茶如此亲近,以前它虽然一直在身边,却从未让我留恋。也许越是咫尺之近越容易忽略,我可劲儿折腾一大圈后精疲力竭地回到故土,它宽容而温情地接纳了我,是的,接纳并且容留,让我变做一朵古茶树上的小花儿。伤痕泡在泪里或是水里都很难愈合,唯独茶汤可以消炎疗伤,常跟朋友们说,是普洱茶拯救了我。

因为有军人老爸的火爆遗传、有若干年部队随军家属的迁徙经历、有娘勤儿懒的客观借口、有近十年小公务员的古板压抑,导致我与茶的恋情并非一帆风顺。

和夫妻相处经历近似,从热恋、磨合、适应到骨髓深处的习惯,我也从野小子变成了貌似很女人的伪茶人,当然,前提是不要挑战我忍耐的极限,哈哈~

自打把自己关进这个见证过茶马古道极度繁荣的市级文物的四合院老宅之后,我深切体验了"以茶会友"的魔力。喝茶、听曲儿、晒太阳、陪天南海北的中外友人侃大山,几乎构成了生活的全部。听说做茶的人懒、开客栈的人更懒,那么做茶客栈的人呢?

我不是合格的茶商人、也当不了渊博善辩的茶学家,茶于我而言,是如同呼吸般自然而必要的存在。静茜邀约我写稿时,我想咱得为思茅石屏会馆争个面儿啊,头脑一热应允了,然后,接下来整整一周都用来后悔了。后来她说:"你沏壶茶,跟自己聊聊天"。我沏了壶老茶,却跟前后不下二十位朋友聊了天,唯独没了自己。

当年"吱呀"一声推开老木门时飘满落叶的静谧宅院一下子让我和茶都有了归宿,蝙蝠寻着亮光执着地俯冲下来反复撞击播放着小电影的银幕直至昏厥;青瓦上的老猫每天定时定点进行巡查;屏风旁的金桂、老榕树上的兰花、门前的梅花和院子里不知名的各色花儿啊朵儿啊较着劲儿地争宠献媚;院子里青砖地板上生命力旺盛让人爱恨交织的苔藓类生物;客房的武功秘籍里客人嬉笑怒骂的留言;火塘边烤茶浓郁的香味、大山大王的鼓声歌声以及姑娘们没心没肺的欢笑声--在这里,茶给了我幸福和安稳。套用一句现如今正流行的说法:我的灵魂已经妥妥地安放在茶汤里了,呵呵!

如果您来普洱,欢迎到石屏会馆(茶马驿栈)找道道!如果我们八字不合,请原谅我并非诚心的怠慢,您可以跟驿栈的姑娘小伙儿们插科打诨、歌舞升平;可万一咱们要是一见如故,哈哈,来,坐,吃茶!!

文图|吴晓萍,云南普洱茶马驿栈大掌柜。